在往華山路程中,尋找一家難得的加油站,一位阿伯正在打太極做運動,看到客人上門,連忙招呼服務,加完油好似又不關他的事一樣,兀自一旁做運動去,傍晚時分,也許遊客少了,也許將近打烊時間,這一幕看在我們這群外地人眼裡,倒十分有趣,鄉村的悠閒,連加油站也不例外。

晚上約在華山吃飯,這個熱門的景點,靠著咖啡跟夜景興起。不過我們沒緣見到夜景,因為塵霾太厚,不過稀疏的星光倒是幾顆,卻被這山頭滿是的霓虹看板給掩蓋了,我彷彿在這裡看到了貓空的盛況,不同的是茶跟咖啡的差別,華山逐年興起的咖啡店,吸引著慕名而來的人來尋求所謂喝咖啡這檔生活品質的享受。

可是我只看到各家店在華麗的標語下,實行的粗暴文化,服務態度差不說,餐點也並無特別,咖啡,當然沒巴登的好喝。

夜晚的重點,在山中茅廬,我們五個的心早飛向那傳說中的民宿。

在不甚起眼的小路轉彎,路燈漸漸消失在照後鏡裡,一大片的蟲鳴唧唧震耳,在完全沒路燈的情況下,大家提著行李,躡手躡足的深怕吵醒熟睡的人家,民宿的燈亮著,像為夜歸的遊人點亮回家的路,本以為太晚了會打擾主人,應該也很少人會在十點十一點Check in吧,特別是在這種窮鄉僻壤。不過民宿主人卻是打著不怕太晚來,就怕你不來的口氣,給人一股莫名的熱情。

拿了鑰匙,鑰匙用麻繩跟一支飯匙綁在一起,沒錯,是木飯匙,上面斗大的兩個字,「大麥」。



後來才知道,「大麥」是我們住的穀倉名,因為沿著每座穀倉,依序都有一片舊木板刻著倉別:小米、玉米、黑豆、大豆、高粱........,然後照著飯匙上的字樣對號入倉。

奇怪嗎,一點也不,我們夜宿的「房間」,正是穀倉。

六座穀倉,稻草掄起的屋頂,灰白石灰的圓弧倉身,每一倉有附設的獨立浴室還有空調,裡頭算一算,可以容納到七八個大人,真是名副其實的穀倉。

穀倉圍著一畦菜圃,蛙叫蟲鳴的什麼都來,十足是鄉下農家的寫照。餐廳外的樹叢花圃間三兩個小孩競逐,應該也是住宿的旅客,而餐聽內一群人正坐著聊天。甫一坐下,迎面便送來幾個香噴噴的烤地瓜,烤法相當特別,是在廢棄的鐵鍋子上燒柴火,再把燒紅的木炭撿起,然後丟入地瓜,燙手的地瓜,除了濃郁番薯香,還帶著幽幽柑橘的味道,用來燒火的正是椪柑樹,別有一番風味。

在這個屋簷下,好似大家都是一家人,熱絡的聊著天,哪邊好玩,哪邊好吃,全成了話題。

不能免俗的,沈老闆立即端上現煮的咖啡,雖然不是在咖啡館,但這咖啡喝來著實的順口,幾乎跟巴登不相上下,免不了,老闆開始高談闊論煮咖啡跟種咖啡的技巧,拍胸膛保證如何煮出不會讓人心悸的咖啡。



夜更深,遊客也都漸漸入眠,沖了個澡,繼續坐在餐廳中。

餐廳,整棟建築都是以竹子搭起,撐起的竹窗,一眼可以望見窗外併排的穀倉,透著微光跟蟲鳴。感覺就像,一間竹客棧。或者,根本就是。而牆上,到處是寶。

只剩我們五個,跟老闆,繼續抬槓。

灶上的窗掛著的綠色玻璃燒,透著屋外路燈微暈,趨光的夜蟲旋繞,話題不斷,柴火持續的加,聽說是終年不斷,我的相機,也是不斷。

生著椪柑樹的柴火,飄著濃郁咖啡香,操著台灣國語的親切對談,盛情款待。這一夜在山中茅廬,作客,品咖啡,大啖烤番薯,這一夜,體會到沈老闆的待客之心。

當然,還有那吃不完的咖啡凍。




2004/02/28 攝於山中茅廬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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