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4/01/24 攝於杉林溪留龍頭

 

原本相約晚上看星夜遊,確沒想到禁不起溫暖的被窩的誘惑,再加上無聊電視螢幕的催眠發酵,就這樣昏沉過去,等醒來已是午夜時分。

索性斷了對被窩的眷戀,藉著熱水澡沖去惺忪睡意跟寒意,遠離CJ滿足的酣聲,向屋外走去,經過雙姝的房間,遲疑是否敲門,既然已食言在先,那麼就自私到底,擾人清夢這個原罪,此時正好是合理的推諉藉口。

鵝黃的燈光,少了人群嘈雜,停車場上只剩夜泊的旅車,隨同主人進入休眠狀態,不過路上還是有三兩個人,也是在享受深夜的寂靜,漫步在一盞又一盞昏暗燈光下。而氣溫,卻沒有預期中的低,靠近車頂一看,那昏暗燈光投射出的一片晶白,原來是霜,在每輛車的車頂覆蓋一層薄霜,難怪氣溫不低。

像在尋找什麼,我漸往黑暗中走去,其實,暗夜的森林,也挺嚇人的,如果一個人真在深山中迷途,那麼被黑暗所吞噬的,不單是身影,還會有恐懼的心。不過倒是慶幸我走的是道路,還有那微微路燈照路,不必涉身兩旁林中,如果突然看到夜裡透露出的銀光,那才是駭人。

一路上我一直在思索,為何滿天的星光要用噁心來形容,不過當事人已經跟周公約會去了,所以這抬頭所見到底噁不噁心,也無從證明,

其實我蠻期待霧淞的奇景,不過看樣子今晚除了車頂一片霜降,跟漫天明滅的星辰,是別無發現了,不過倒是體會了天階夜色涼如水的寂靜,小木屋的昏黃,稀疏樹影,窗裡的人也許睡了,也許徹夜長談,窗外的我徒步穿越搖曳燈火,對著越是加長的斜影追逐,往更無光害的地方走去,河道在這地方轉了個彎,就在一旁的龍珠樓應是九二一的關係,早已廢棄,空蕩的大樓著實弔詭,詭異的窗稜一格格,裡頭摸不著的黑暗,跑出任何東西都是一種挑戰神經感官的驚悚,好在,一旁的停車場還有人搭伙著,偶而喃喃的細語打破了讓人喘不過氣的氣壓,有人,真好。

因為河道轉彎,視野跟著由左右展開,在穹蒼畫一道長條開口,使的璀璨的星光頓時增多,擠在左右開工的仰角,習慣性的,我總會在一抬頭,尋找著獵戶座的位置,那顯而易見的五角,以及三顆星連成直線的腰帶,總能勾起每個認星看星的回憶,和曾經草坪上的星空教學。視線停留的越久,星兒迸出的數目越是多,是錯覺,是視覺暫留,給人一陣怔忡,恍然陶醉在星夜。

步伐,停了,因為往前沒燈光,沒人煙,往前,是那還在心底留著一絲驚恐回憶的—廢棄露營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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