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像逆旅，讓心出走

這一次，徹底擊潰了金瓜石在我心中的地位。


一路上見識了三兩步就一台測速照相機，在想快又快不得的車速下，首度到金山嚐到了金山鴨肉的盛名，在路經這麼多次後的今天。


人，真不是普通的多，在菜市場裡的吆喝，這陣仗可不易見，每個人托盤著自己的菜，在街道上走，在廟口叫菜點菜，在北部來說該是新奇吧，反倒是有點像廟會辦桌的熱鬧氣氛。而切鴨肉的又是在街角的另一處。吃一桌的菜還得來回折騰，他有名，該是有名在取菜的方式新奇跟不容易吧，還有人群嚮往人群的指標性，管他好不好吃。

結束熱又擁擠的午餐，轉過金水公路，朝黃金瀑布駛去，又遇見了可觀的人潮，在狹小道路的兩旁和，溪底溪頂。今兒個的溪水倒是十分壯闊，水量之豐，把瀑布的三四層結構完全勾勒出，整片氾流，加上逆光照耀，水光直逼的人睜不開眼，只是煞風景的，是飄來陣陣的烤香腸味，有人群的地方，少不了攤販。


在無法拍出想要的線狀流水下，離開了這個籠罩原本不該屬於此地異香味的地方，帶著老大跟Juno到我一直以來覺得景觀視野不錯的長仁社區，體驗擁有化外仙境之稱的好地方，可惜是遇上了沙塵暴，在一片灰濛中無法窺伺好山好水的極致，連那分明的陰陽海，也被風浪拍打散將開去，醜醜的烙在岸邊。


才不過拜別一處遺憾，在踏入金瓜石的那一刻，卻驚覺週遭的景觀完全變了樣，資訊站旁的蓊鬱石階消失殆盡，取而代之的是層層鷹架及坑洞修補的屋牆，更別提那記憶中曾經有過的絕佳光影照，和李倩蓉絕跡的廣告拍攝地。滿地碎石路一直從停車場延伸至太子賓館，兩旁原本該是古味盎然的日式建築群，也因為該死的整修而顯的不倫不類，連郵局前應有的大榕棚跟小廣場都被夷平，換作鐵棚圍籬，到處充斥著工程建設，至於那黃金神社，我也不忍上去，光看從坑口拾級而上的人工再造的階梯，也不難想像上去會有多失望，少了古味，叢草蹊間的滄桑，我不知道金瓜石還有何迷人的地方，所有的建設都是為方便旅客，那麼我不知道在大量人工化修補以後的金瓜石，還有多少旅客是為方便而來，至少，我已經不是。


茶壺山闢建了階梯登山捷徑，直取上山頂，縮短了遊客時間，卻失去了從前之字迂迴的登山樂趣，在我高中那年攻上茶壺頂之後，每次造訪都已經失去攻頂的慾望。以前往黃金神社的階梯，兩側佈滿雜草，有的甚至高出人許多，在蔓草間突聳的鳥居，斑駁的石柱和幾乎湮沒於草叢的石燈，那種歷史滄桑方是金瓜石的原本的真，而現今重鑄的石材，所謂古蹟的修護工程卻是破壞了原本的味道，叫人花大半功夫來看一堆人工砌造嗎，不值得。


離開這塊傷心地，在九份吃著也是聞名的阿柑姨芋圓，卻巧遇YCK，世界真是小，是否因為大家一樣追逐著盛名，追逐著盲目，追逐著基山街上永遠不間斷的人潮。

2004/02/15 攝於金瓜石黃金瀑布 Juno&老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