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止戰之殤,依稀記得成大裡有許多這樣的裝置藝術,那好像是大學那年開始的>

每年,總是會挑幾個時間回台南,懷念那邊的小吃,那味道叫人魂牽夢縈,連作夢都口水滿地;多的數不清的古蹟,和道不盡的悠悠歷史故事,不論稗官野史還是鄉野傳奇,賦予了府城生動而精采的生命力,台南總有著一股讓人心心念念的魔力,斬也斬不斷。


說也奇怪,許多景點,總是在腦中徘徊不去,然而待在台南的四個年頭竟未曾造訪,直到遠離這府城的一點一滴時,卻又極力想重新找回,是在心底,總有一股重溫舊夢的期盼,亦或是了卻當初未完的遺憾?

國泰人壽的標誌,那棵大樹,就在成大光復校區,這樣一個念頭不知在心中盤旋多久,而卻在離開台南後的今日,很諷刺的可以去接觸與探訪,而光復校區我在求學階段也進出不下數十次,在拜訪烏龜與竹欣同時,竟也不曾跨越到成大榕園去一窺究竟,不過有實現總比沒實現好是吧。

不想與人群競賽,起了個大早,街道上還沒開始喧囂的車陣,不過早市已經吆喝起來,開啟都市一天的新貌。後火車站前的大學路,景象似乎沒多大變動,不過店家有新有舊,新舊反映了消費市場,其實也反映在店家經營的心態上,台南多的是歷久彌新的老店,然而充斥著學生族群的成大商圈,要抓住學生族群卻又有著不同的思維模式,最重要的是傳統,這似乎是有著相當歷史的國立或私立大專院校所共通的條件,對傳統與傳承的優越感,也相對映在消費市場上,幾家遙遙不墜的老字號飲食店家都可看出端倪,勝利早餐店與小東路的一點刈包當然都是最佳的例證,每每想到勝利的蔥餅,結實飽滿的蔥餡,熱的燙口,滿滿都是蔥味真是一絕,一點刈包為何叫一點刈包,因為每次都是半夜吃宵夜時去買的,學生總是夜歸或是熬夜嘛,當然他也是早餐店,好吃的當然還有便宜到不行的味增湯以及濃郁的豆漿。

車子停在勝利路的圍牆旁,與Lisa從側門進入,穿過鳳凰樹劇場,沿著圍牆往北,發現到小東門遺址。


<晨光下的小東門遺址,光影間更顯蕭瑟落寞>

舊府城於清雍正年間始建,一開始為木柵城,到乾隆年間於木柵內築木城,而後再改土城,所以舊府城的雛形大致於此完成,而小東門亦於此時改為土城架構。日據時代因應都市發展計畫,城牆大部拆除,而後又因為城大校區的擴建與校舍興建,拆除餘下泰半,所以目前僅剩這一小段土牆遺址,掩蓋在茂密林木之下,不仔細看其實很難發現校園中這樣一處敗落的土牆,是昔日保家防敵功能的城牆,物理風化加上植物侵蝕,一種讓人難掩的感嘆油然而生。

小東門僅存的城牆旁,矗立的卻是小西門,小西門原位於今西門路與府前路圓環上,如同東門路上的大東門,有圓環圍繞保護,但在都市重建的政策之下,不得不犧牲,於是在民國五十九年原封不動移建於現址,成了小東門與小西門比鄰的詭異畫面,但是當初在拆遷過程中卻不知道是出了什麼錯,以至於城門是相反的對著馬路圍牆,看起來還真不是普通怪異。時間的變遷,人事異動,讓東西原本相異千里的城牆竟然在這園區內重疊,時間與空間產生了微妙的變動,新與舊之間更發人省思,而人在這往返間又扮演著何種角色,我站在兩者之間,冷眼觀之,心,卻更加迷惘,此時清晨的陽光刺眼,真實。


<遷移而來的小西門,門口卻是面向圍牆>

一棟教舍自眼前推開,取而代之是寬闊的草坪,草坪上若干榕樹聚集,而每棵樹下都兀自有人群聚集,好像一個個社團佔地為王,據樹講習,朗朗的讚美天主的恩寵聲,劃過耳際,應是這裡最醒目悅耳的團聚之ㄧ,不用說舞劍、太極等阿公阿嬤的早會,想起電影推手裡的橋段,那郎雄柔中帶勁的手力,好像與這樣一個清新晨操的畫面綿綿相依,開出一天新的氣象。而草坪場中央,就是那壯觀的榕樹之王了,樹冠綿綿層疊,樹下可容納的人們不在少數,樹頂就像天邊延展的蕈狀積雲,核彈爆發般的直沖霄漢,這型體不正與某壽險公司的LOGO不謀而合。

十年樹木,百年樹人,是要多少的紮根蒂固,才能撐起這樣一片欣欣向榮,在這樣一個有著優良文化傳承的大學院校裡,不就是非常鮮明的求學指標與成長標竿,而今天也算求得我心中一個未果的願望,親眼實證那LOGO真正的意涵。

<結構完美而紮實的大榕樹>

我在草坪上望了許久,每棵樹上的鳥叫聲漸漸掩蓋方才的讚美聲直至遠去,時間慢慢在過,晨操的人們也慢慢離去,而樹依舊挺著,我想會是歷千年而不衰,畢竟她溫了多少禽兒的床,遮了多少汗急的人們,種樹乘涼,到頭依舊飲水思源,回歸自身,只是這間下的感恩與施受多少都得惦記在心,並牢記不是只有口語上的讚美上帝就能獲得心靈上的滿足,而讚美也不就是謝天的另一種肇端嗎﹖

那樹,真的美,美於形,美於意,美於人跟自然間的互存與互動。(流浪日期 11/20/2004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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